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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雷霆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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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曼姝萬萬沒有想到昂素這麽輸不起, 也沒有想到對方在自己的國家敢對自己開木倉,所以木倉響的瞬間她只來得及避開要害就仰面朝天地倒了下去。

隨著血液的奔流,她只聽到、看到周邊亂糟糟的, 什麽聲音都有, 有驚叫的,有拉動木倉栓的, 也有奔跑聲,很多,很雜, 最開始這些聲音特別的清晰, 但也只清晰了一個眨眼的功夫。

它們又瞬間離自己遠去。

蔚藍的天空一朵白雲晃晃悠悠的飄蕩著, 擋住了刺目的太陽,也擋住了何曼姝眼裏的光彩,就在聽覺、感覺離她遠去時, 一道驚惶不安的大叫聲由遠及近的響起,“嬸嬸!”

隨著這聲大叫,何曼姝看到了一個匆匆向自己跑來的少年。

看著少年那矯健的身姿, 她眼裏閃過一絲欣慰:還好,老子就算沒有結婚生子, 但死後也有戴孝的人。

想到這,她眼一閉, 就打算閉眼,可閉眼前,章楚那張臉突然出現在腦海裏,看著章楚那張俊臉,再聯想到自今的沒得手,何曼姝的臉黑了:奶奶的, 太倒黴了,上輩子她是被自己的顏值害死,這輩子卻被章楚的顏值害,不甘心,她一點都不甘心就這麽結束一輩子。

不甘心的人努力睜大眼睛,保持理智地摸出銀針對著自己的百會穴就紮了下去,暈倒前只來得及交代跑到身邊的章越:“不管手術如何,不能拔針。”說完就陷入了黑甜之中。

用手捂住何曼姝那正在流血的傷口,章越的臉白得如同宣紙。

他不敢搖晃何曼姝,也不敢說話,只死死地咬著嘴唇對著昏迷過去的何曼姝不停地點頭,點頭的同時,大顆大顆的淚珠從他那微紅的眼眶裏滑落,這些淚珠代表了他此時的心情。

“快,醫術,叫醫術。”

何曼姝倒地後,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嚴華,在沖向何曼姝的時候他也開始了指揮。

自發的,我方人員不僅控制了昂素與昂素的人,還把人都趕下了中巴車,他們要車,要在第一時間把何曼姝送到軍區醫院,只有軍區醫院的醫療設備才夠齊全。

幸好這裏是軍區大院,幸好大院的軍人幾乎都上過戰場,也學習過急救措施,在緊急為何曼姝止血後,中巴車呼嘯著駛離了大院,只留下看守昂素與昂素的軍區警衛人員,現在,他們對昂素等人可就沒有那麽客氣了。

木倉響前,昂素是受人尊重的外賓,木倉響後,她是人人恨不得咬死的壞蛋。

面對大院眾人那刺骨的怨恨,昂素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這次是真暈。

她剛剛其實沒有打算要何曼姝命的,被手下的人扶上車後透過車窗看著意氣風發的何曼姝,昂素越想越氣,氣到全身都輕微顫抖,每每只要一想到她的臉被何曼姝當眾踩在腳底,她心中的怨恨與嫉妒就沖擊著大腦,最終,腦子一抽,下意識拔出了偷藏在身上的木倉。

木倉響,昂素才明白自己幹了什麽蠢事。

完了,今生看來要跟章楚結仇了,帶著不知還能不能回到自己國家的擔心,昂素終於暈了過去,她的暈倒不僅沒有得到大院眾人的同情,就連自己的警衛員們也不再心疼。

遠方,當章楚接到何曼姝被木倉擊的消息時,平時波瀾不驚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害怕與驚惶。

然後就是沈默,死一般的沈默。

當年,他也是這麽接到父母兄嫂不在的消息的。

“章楚,章楚,南方軍區醫院正在全力搶救,你放心,醫院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救人的,你就...”原本想說你別擔心的,但看著章楚那雙逐漸血紅的眼珠,西南軍區司令突然就說不出如此幹巴巴的安慰話音,因為他根本就無法保證何曼姝最終會不會被救回。

司令不再出聲,在場的眾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人。

要說現場最尷尬的人是誰,當然是昂大將軍,原本今天是各自代表國家的雙方會談,會談的內容是邊界的界定,結果開會途中接到這樣的消息,想到肇事者是自己那無法無天的女兒,他的心情也可想而知。

悔恨,無奈,甚至還有驚惶。

“楚...”就在昂大將軍想解釋解釋,又或者是代女賠禮道歉時,盯視著章楚的他突然閉口了,閉口的同時眼珠子也瞪得無比的大,因為此時的章楚在他的眼中發生了變化。

一頭烏黑的寸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灰白。

“章楚!”

看著章楚的變化,首先心疼的是我方人員,就在大家都關心加心痛的跑向章楚時,章楚站起了身,然後把目光對準了昂大將軍,一字一頓道:“如果我的妻子有個三長兩短,我會讓你的人陪葬。”

這個你的人也許是昂素,也許也包括了昂大將軍,又或者是整個昂氏家族。

面對章楚那雙無情到沒有一點溫度的眼珠,就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昂大將軍也覺得全身一寒,因為他從章楚的眼裏看到了認真,絕對的認真。

感受著章楚那節節攀升的肅然殺氣,昂大將軍一方人員一句話都不敢說。

“開會!”

就在眾人以為章楚會趕回南方軍區時,出乎意料的,他敲了敲桌子然後坐下繼續著剛剛的會議,不過,這一次的會議可比剛剛開得容易得多,原本還有很多具有爭議的界定一時之間決定不下來,但在章楚那雙冰冷的眼珠下,昂大將軍不知道是出於愧疚還是出於害怕的心理,放手了之前的胡攪蠻纏。

畢竟人家華方擺出的證據足夠證明那些有爭議的地段確實早就屬於對方。

眼看著會議得以正常下去,司令與總參的人也在松一口氣的同時心疼章楚,剛剛章楚發色的變化所有人都看見了,正因為看見,他們才沒有阻止章楚對昂素一方人員的態度。

會議過程中,我方記錄會議的人員總會低頭用衣袖偷偷擦掉控制不住的淚水。

這一刻,章楚的表現讓他們深深的明白了什麽叫做軍人。

這一輪談判非常的順利,幾乎是章楚拿出證據的同時昂大將軍一方的人員就點頭同意界定了,就這樣,原本需要無數天的扯皮談判不過是短短的一天就結束了,結束的瞬間不管是己方人員還是F國人員都偷偷的松了一口氣。

氣氛太冷,也太壓抑。

自從接到何曼姝被昂素木倉擊的消息後,章楚完全化作了冰冷的機器人,不僅如此,整個會場都被他那肅殺的氣勢所鎮壓,在這樣的環境裏,所有人的神經都是高度集中,同時也是提防的,提防著章楚突然暴起傷人。

還好,一切只是大家多想了。

就在眾人的思緒跑偏時,一臉寒霜的章楚再次敲了敲桌子,提醒道:“我希望明天能正式簽署兩國邊界認定條約。”

面對章楚那雙看不見底的無情眼眸,昂大將軍下意識吞了吞口水,點頭道:“行,明天就簽署。”說完,他忍了半天的擔心終於忍不住出口了,“楚...能不能讓人把昂素帶回來?”

“你覺得她在違反了國際條約後還能就這麽回來?”漠然地看著昂大將軍,章楚的眼裏既像是有對方,又像是沒有。

“不能私了?”

臉上擠出一抹苦笑,昂大將軍差點愁死,家裏這一輩就昂素這麽一個丫頭,這才讓孩子養成了自我中心的性格,他知道這樣不好,但一直認為自己家族能護住孩子,沒想到無法無天的昂素惹到的不僅僅是一位少將,還惹了一個正在崛起的國家,一個比自己國大了無數倍的國家。

想到這,昂大將軍此時都有揍死昂素的心。

就在昂大將軍擔心的看著章楚時,早就因擔心何曼姝而五臟俱焚的章楚第一次把全部的目光集中在了對方的身上。

這一下,昂大將軍才知道章楚的殺氣與氣勢到底有多盛。

只一眼,他仿佛透過章楚的眼眸看到了木倉林彈/雨,看到了屍山火海,看到了曾經被自己殺死過的無數冤魂,那是地獄,無邊的地獄。

看著一滴滴/滴落豆大汗珠的昂大將軍,盯著對方看了好一會的章楚才回答了對方剛剛的問話,“你打算如何私了?”

一看有門,昂大將軍的臉上終於浮現了一絲淡笑,早就打好的腹稿立刻就不經思考冒了出來,“楚,你要什麽賠償都行,不管是金錢還是軍械,只要我們家族能給的我一定給。”這已經算是他最大的誠意了。

原本章楚只是想看看昂大將軍的底氣是什麽,但在聽到對方的豪言壯語後,他的瞳孔深處閃過一絲殺氣。

看著一直盯視著自己不說話的章楚,昂大將軍有點惴惴不安了,小心的觀察著章楚的臉色,問道:“楚,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我們家族一定盡全力滿足你,只希望你看在小女不懂事的份上,饒過她這一次。”說到這,他知道自己該表態了,“你放心,今後我一定嚴加看管,絕對不會再讓小女給你添麻煩。”

“章楚,你可要三思!”很嚴肅與威嚴的聲音。

原本司令等人見章楚與昂大將軍談起了私事是不打算開口的,但在聽到昂大將軍的話後,所有己方人員都皺起了眉頭,他們擔心章楚禁不住誘惑而犯下錯誤,司令在惜才的情況下不得不開口提醒。

沒有看司令等人,章楚的目光還是盯視著昂大將軍,給昂大將軍施壓了無盡壓力後才輕聲說道:“我的妻子無價,你就算用你昂家全部的身價性命來抵,都抵不上我家曼曼一根頭發,你說,我要真開價你滿足得了嗎?”

“楚,你再考慮考慮?”黑著一張臉,昂大將軍聽出了章楚並沒有和解的意思。

“請準備明天的條約簽訂。”說完這句話,章楚不再看誰,而是直接離開了會議室。

人一走,會議室的氣氛為之一變。

看著我方人員,昂大將軍把希望的目光對準了司令與吳成峰等人,他非常希望這兩人能為自己在章楚面前說說好話,畢竟這兩人的職位在華國是高過章楚的,“請二位...”話才出口,直接就被司令擡手打斷了。

看著昂大將軍,司令一臉的嚴肅與認真,“昂同志,這事無法私了,原本昂素同志進入我國的理由就是友好訪問與參觀,而我們也按照國際慣例同意了你們的請求,正常來說,你們不能佩戴木倉支彈藥進入我國,你方人員的全部安全由我方負責,但昂素同志不僅私藏了木倉械,還打傷了我們一位少將的妻子,這事,不管是公事公辦,還是私了,我們都無法做主。”

看著一點轉圜餘地都沒有的華方,昂大將軍臉上的肌肉快速的跳動起來。

看來,這次他家丫頭的命有點懸了。

章楚在離開會議室後立刻就去了司令辦公室,他在等司令,如果要想盡快趕回南方軍區,那必須得有司令的特批才能乘坐軍機,幸好司令等人也知道他的想法,等了沒五分鐘司令跟政委等人就趕到了辦公室。

“章楚,我已經通知了機場,你一會就能啟程,不過在你去之前,我有話跟你說。”要不是如此,他早就讓人通知章楚直接去機場了。

“司令,你說。”

此時的章楚除了頭發有了變化,其他就沒有任何的變化,但司令知道不是這樣的,別看章楚話少,但人又不是機器,怎麽可能在遇到這樣的大事時一點心傷都沒有,沒有大鬧,不過是理智在控制著行為而已。

“一會我派人跟你一起回去,昂素你不能動,一切處理我們國家都有相關人員去辦,你放心,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重重地捏著章楚的肩膀,司令的眼裏是不容拒絕的擔心。

他擔心章楚為了何曼姝會鋌而走險。

“我懂。”

穿上軍裝的那一天,章楚就知道自己不再是自己,所以之前哪怕接到何曼姝受了木倉傷時他有多心疼都不能撂挑子走人,所以此時的他明白司令這番話不僅有對自己的警告,也有惜才。

昂素不是我國人員,對於她的處理一定要慎之又慎。

見章楚懂了自己的意思,司令才松了一口氣,也就是到了此時,吳成峰才上前看著章楚說道:“今天的談判雖然很勝利,但我相信明天的簽約儀式一定不可能再如此順利,這點,不管是你還是我們都得有心理準備。”

剛剛章楚的氣勢實在是太強了,他憑氣勢掌握了會談節奏,所以昂大將軍等人才會在心神失手時那麽好講話,明天,不用等明天,估計現在對方就已經開始後悔了。

後悔沒有用邊界的界定要求釋放昂素。

這點章楚何嘗不知道,但他剛剛那麽做也是有原因的,“吳參謀,只要他初步答應與簽署了談判內容,那咱們就不怕他作假,我們並沒有逼迫他答應什麽,全程都有會議記錄,雙方也都簽字過,他就算是後悔了也只能拖延時間,只要我們運作得當並不會吃虧。”

看著還是考慮全面的章楚,吳成峰欣慰的點了點頭,然後才拍了拍章楚的肩膀,語重心長說道:“節哀,何同志的手術已經開始,我相信她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

“謝謝首長,我走了。”歸心似箭,章楚的心早就飛到了何曼姝的身邊。

“去吧。”說完這句話,不僅是吳成峰對章楚敬了一個禮,在場的所有人都對章楚嚴肅地敬了一個禮,這一禮代表了絕對的尊重。

回了一禮,章楚頭也不回的上車離開。

剛一上車,吉普車就如同利箭一樣向機場沖去。

南方軍區醫院,由於何曼姝在木倉響的瞬間移動了身子,也就避開了要害,雖然流血過多,但在她自己先行紮針的情況下控制了出血量,經過手術,已經性命無憂,章楚到的時候,麻藥還沒有過去,何曼姝還沈沈的睡著。

推開病房門,章楚除了病床上那抹靚麗的身影就再也看不進其他。

看著沖到病床前緊緊握住何曼姝手的章楚,病人裏的人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原本人們對於招惹來昂素的他是又氣又恨,但看著章楚那花白的頭發,所有的責怪與不滿都咽回了咽喉。

緊緊地盯視著章楚,眼珠子早就通紅的章越最終拉著警衛員小石頭離開了病房。

“對不起,是我沒有盡到警衛的職責,我請求處罰。”一臉悔恨與自責的石磊在出了病房就對早就蹲守在門外的章楚兄弟們檢討道,作為軍區安排給何曼姝的警衛員,他確實沒有盡到警衛的職責。

“不能怪你,不能怪你,怪我們,要是我們聽話自己去上學,你留在家裏保護嬸嬸,嬸嬸就不會出事了,是我們,是我們的錯...”

慘白著一張臉,章越並沒有看誰,而是盯視著緊閉的病房門喃喃自語。

知道孩子自責,陸安民與周榮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主要是不管是章楚還是何曼姝對他們都很好,也都從何曼姝處得到過好處,面對何曼姝的意外,他們倆的臉色尤其難看。

不過再難看,在章楚來不及安撫孩子的時候,他們得盡盡自己的力。

“小越,這不是你的錯,是我們大家都沒有想到對方的膽子這麽大,也沒想到對方敢私藏木倉支。”說到這,不管是周榮還是陸安民等人的臉上都帶上了無法言說的暴戾。

“小越,你放心,人已經看押了起來,我相信軍區與國家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摸著少年的頭,陸安民的眼珠子也紅了,要不是有著國法的約束,他一定不會放過那個叫做昂素的女人。

他陸安民可不是什麽君子,可沒有男人不打女人的習慣,他是軍人,在軍人的眼裏,只有自己人與敵人。

聽到陸安民的安慰話語,原本一直緊盯著病房門的章越突然回頭盯視著陸安民道:“所以,她會被木倉斃嗎?”

都知道章越口裏的她是誰,但在面對少年那雙清澈的大眼時,所有人都無法回答這個簡單的問話。

這樣的木倉擊事件,如果換做是我國人員犯下的,那絕對會被木倉斃,但昂素不是我國人員,不僅如此,她的身份還很特殊,特殊到我國在處理這件事上都會慎之又慎。

看著眾人那隱藏在眼底深處的無奈,章越瞬間懂了什麽叫做現實。

懂了的少年轉過頭接著看病房門,不再說話。

見少年如此通透,周榮與陸安民等人都是老臉一紅,就在兩人絞盡腦汁想再安慰安慰少年時,沈默了好一會的少年突然說道:“你們不用安慰我了,我懂,我也知道。”因為懂,才不想聽廢話。

面面相覷,眾人只能也跟著章越盯視著病房門。

大家都在等待著,等待著章楚的最終表態。

病房裏,章楚的眼裏早就只剩下何曼姝,就章越他們什麽時候出去的他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因為他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了心心念念的何曼姝身上。

不過是大半個月沒見,他家曼曼就毫無活力地躺在了病床上。

輕輕的握著何曼姝的手,章楚低頭憐惜地親了親何曼姝那微涼的唇,一滴淚毫無征兆就掉到了何曼姝那白凈的臉上,這是他忍了一路的心傷,緊緊的抱著何曼姝的身子,章楚的傷痛終於在見到何曼姝後崩塌了。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早知道這個女人這麽麻煩我就提前收拾了,對不起,曼曼,讓你受無妄之災了,你放心,我一會為你報仇的...”這一刻,章楚不僅悔恨還自責,跟章越的心情是一樣的。

喃喃的道著歉,默默的流著淚,章楚得不到何曼姝的任何回應,最終,在寂靜的病房裏,他收斂了無用的自責。

穩了穩心神,擦幹淚珠的他坐在床沿上細細地撫/摸著何曼姝的臉龐,特別是看到何曼姝頭頂那根顫顫巍巍的銀針時,他的心就痛如刀絞,同時一股熱流也滋潤著冰冷的眼珠,也許是十分鐘,也許是半個小時,最終,他放開了何曼姝的手,然後推開了病房們。

門外,所有人在聽到門響的瞬間就悄無聲息的立正站好,就連章越都不例外。

這一刻,所有人都是章楚的兵。

“頭/小叔!”看著章楚那灰白的頭發,再看著章楚那血紅的眼珠,所有人的眼珠子都被刺激得發了紅,在自己的地盤上居然讓一個外人逞了兇,是可忍熟不可忍,得報覆回去。

“周榮,陸安民。”

很小聲,但是門前所有人都聽到了章楚的召喚,上前幾步,兩位被叫道的軍人神情堅毅地站在了章楚的面前,大有只要兄弟一聲令下,他們就能不計代價的攻城略地,這一刻,大家是家人,不是軍人。

看著兄弟們眼裏的信任,章楚的眼裏閃過一絲猶豫。

“章楚,我的命是你在戰場上救的,不管你做出什麽樣的決定我都支持你,無條件的支持,你也別跟老子說什麽以家庭為重,如果沒有你,早十年我就不在了,我家早就成了烈士家屬。”

盯視著章楚的眼睛,看著章楚那灰白的頭發,周榮在心疼之餘臉上的神色也很嚴肅與堅決。

多少年的兄弟,如果兄弟的心沒有傷到底也不會一夜白頭,對欺負了兄弟的人,他不能忍。

有了周榮開頭,陸安民臉上也劃過一絲狠厲,“章大哥,你也別勸我,我孤家寡人,沒牽連,也沒有牽掛,如果還認我是兄弟,你就別廢話。”這話說得幹脆,幹脆到章楚無法拒絕。

目光一一從兄弟們的臉上劃過,章楚知道大家都是真心的。

最終,他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我要你們現在開始起就收集昂氏家族的一切信息與動靜,越詳細越好。”說到這,章楚的眼眸深處閃過殺機,他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哪怕何曼姝並沒有生命危險,但他也不打算就這麽算了。

“啪!”

所有人沒有說話,也沒有問為什麽,只是整齊默契的對著章楚敬了一個禮,然後動作一致地轉過了身子。

“章楚,章少將,你要不要跟上面請示一下,這昂家可不是我國的人,我們無權對其...”就在陸安民等人準備離開執行章楚命令時,帶人匆匆趕到的嚴華在聽到章楚的話後立刻嚇出了滿頭滿身汗。

然後就趕緊攔向了一個個彪悍如虎的周榮等人。

要說此時最擔心與緊張的人是誰,當然是嚴華,昂素是他陪同的,外賓的安保也是他在負責,但還是出了木倉擊事件,他的責任無法推卸,但他也無比擔心章楚會因此犯錯誤。

但幾人怎麽可能阻止得了全心聽章楚命令的士兵,眨眼的功夫,章楚的這些兄弟就走得一個不剩。

眼睜睜看著攔不住人,嚴華要不是怕影響到病房裏休息的何曼姝,他一定會鳴木倉警告,但就因為一時猶豫,他失去了先機。

看著空蕩蕩的走廊,他知道要出事了,要出大事!

“章楚,你不能惹事,你不能犯錯!”就在嚴華滿頭大汗又心急又焦心的勸告時,章楚的目光對準了他,瞬間,一股肅殺之氣直撲嚴華,立刻把嚴華即將出口的其它話語全部堵在了咽喉裏。

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管章楚的資格。

“放心,我不會犯錯誤,剛剛的命令是軍事機密。”章楚的神色很平靜,也很冷漠,對於沒有看好昂素讓其惹了事的嚴華,他遷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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